摘要：伴随后工业年代和消费社会的到来，包含旅游在内的休闲活动也被彻底地裹挟进大众消费之中。波德里亚觉得，在消费社会里，休闲已经成为文化记号和被消费的对象。休闲是不可抗拒的责任伦理。因此，休闲和休闲中的自由是不可能的。波德里亚同时批驳了休闲之中每人平等的神话。
关键字：休闲，符号，消费，消费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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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种意义上，休闲是现代生活必不可少的象征。1899年凡勃伦出版了《有闲阶级论》，标志着探索休闲对于人类文明和社会进步意义的休闲学科在美国诞生。之后，不少哲学家和社会学家、人类学家都对休闲有所研究。与关于休闲的知识怎么看和时尚看法不一样的是，在某些思想家那里，大众休闲是一个应该慎重对待和批判的对象。
比如，早在韦伯那里，他就过去不无忧伤地预见，伴随合理性原则主宰愈加多的社会部门，大家的行动只能从一个合理系统转到另一个合理系统：从合理化的教育机构到合理化的工作单位；从合理化的休闲场合到合理化的家。社会除去成为一张完全封闭的合理化结构之网外什么更不是。
休闲在法兰克福学派那里，是作为文化工业的一部分来批判的。法兰克福学派区别了真实需要和不真实需要，批判文化工业和大众文化的欺骗性。法兰克福学派对文化工业的批判表明，包含大众旅游在内的休闲娱乐业的进步，恰恰掩盖了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对大家的统治，无非是在满足大众消费需要的幌子下满足大家对幸福和平等的追求，通过休闲娱乐这种特殊形式的"平等"掩盖社会生活事实上的不平等。
法国社会学家波德里亚对休闲的批判与法兰克福学派有某种渊源关系，但他把符号学应用到理论中，展开的是对文化工业的符号政治经济学批判。在波德里亚看来，消费势必致使对符号进行积极的操纵。把休闲放在以消费社会指称的后现代年代里，从消费的角度来评价休闲，休闲没办法不成为符号消费的对象，因此，休闲就是大众文化之符号消费的一种。这就是被消费的休闲，


消费的一般意义

波德里亚对休闲的怎么看出发点在于他对大众消费的理解。这里不可少地需要回到波德里亚对消费的一般怎么看。消费在波德里亚那里是作为工业文明的一种典型模式的，它根本上不同于把消费作为满足需要过程的时尚怎么看。与将消费看作是被动的消极的占有方法不同，波德里亚将消费看成一种积极的相互关联的方法，一种系统的行为方法和总体反应。大体上看,消费在消费社会中具备以下特点:
第一，通过符号打造差别。
波德里亚将消费概念为一种操纵符号的系统行为。在波德里亚看来，消费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物质实践，物品并不就大家的"消费"对象，它们充其量只不过需要的对象和满足这类需要的对象。而需要的满足只不过消费的首要条件，不足以界定消费本身。为了成为消费的对象，"物"需要变成符号。
那样成为何样的符号呢？符号的意义在于打造差异，以此将符号所代表的东西区别开来。这里大家关注的是符号的所指而不是它的能指。符号之间的关系，使"差异"得以确立。与别人形成差异，正是日常消费的主要作用与功效之一。现代消费社会的本质，即在于差异的建构。大家所消费的，不是客体的物质性，而是差异。所以说，"物"从来就不是因其物质性而被消费，而是由于其同其他"物"的差异性关系而被消费的。
在现代消费社会里，关于角逐的意识形态已经让坐落于所谓"自我达成"的哲学，新的主题不再是获得物品，而是通过消费而达到个性的达成。由于特定的经济阶级或社会地位群体的成员资格，不再能为大家提供一种认可感、确定感和归属感，大家只能通过消费来与客体、集体和别人打造关系，来获得一种身份和建构意义。正如一句时尚广告词所说：我买了，因而我就是（Ishop,thereforeIam）。[1]现代广告如此告诉大家说：买下这个吧，由于它与任何别的东西都不同；买下那个吧，由于这个社会上所有些人都已经在用它。这两种广告的说法相反，意思却是一样的。这就是要让每个具体的买家，在他／她模仿其他人的同时，却得到一种自己是与众不同的感觉。事实上，"消费"一词在此展开了它的双重意义：它一方面意味着消耗，消灭，消除，其次也意味着"达成"。自我的达成。
第二，通过符号获得拯救。
波德里亚指出，现代消费行为的本质就是，它"只不过模仿了社会本质--地位"。事实上，现代消费就是一种通过物而拯救的等级逻辑，是一种要通过自己努力来达成的拯救方法。[2]
社会地位这个东西历史上是通过恩赐和继承得来的，只有少数人拥有每人羡慕的象征高等地位的东西，譬如服装和休闲。但，每一个人的心里其实都有对社会地位的向往，期望高贵的出生和社会地位。在没办法从血缘上继承社会地位的状况下，消费社会提供了满足大家向往心理的替代力量，那就是物的丰盛和拥有。通过占有更多的物和消费，大家在"没办法通过恩赐的状况下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拯救"。
游荡在城市丛林中的现代人，籍消费来达到拯救--"幸福"。物的丰富和丰盛，其实只不过幸福的符号而以，但物品所提供的满足感和大家对幸福的希盼，恰是使平时的平庸生活得以延续下去的维系力量。在平时社会里，消费并非作为工作或生产过程的结合来体验的，而是作为奇迹，一种籍物质的丰盛和拥有来达到的奇迹：幸福。
另外，对符号的追逐也是无穷的。
以消费来拯救自己的做法，实质上是将"生命的计划表达于一种飞逝的物质性中"[3]，生活的计划或者目的即使没消失，也已自甘消解在一系列的物质性的满足中。可是，物质的满足是没止境的，因此，消费作为"一种完全的理想主义的实践"，不可能有彻底满足的时候。大家注定要不停地"欲求"下去，无穷地追逐消费的象征符号。
也就是说，消费是没止境的，并且它是不可克制的，消费具备了对于人的强制性。这种强制性不是什么心理上宿命性的结果，更不是源于社会威望单纯的强制力。假如说消费看上去不可抑制，恰恰表明它是一种完全的理想主义的实践，不再与需要满足和现实原则有哪些关系。消费之所以不可克制，最后缘由在于生活根本意义的匮乏。于是消费成了大家存在的唯一理由。由于生活好像只剩下了这条证明自己存在和获得拯救的渠道。
简要地说起来，在波德里亚看来，消费是"一种操纵符号的系统性行为"，大家消费的并非对象本身，而是它所代表的符号。当然，大家消费符号是有目的的，在于通过此一活动获得一种身份认可，通过符号的差异来打造与别人的差异。
另外，消费是对人的一种强制力量。


休闲的符号性

现代社会关于休闲的时尚看法是，休闲，就是对时间的自由支配。倘若大家在劳动时间中被奴役和异化，那样在休闲时间中他是自由的。时间是一种先天的范畴，它就象空气和水一样，是不可让度的东西，在休闲中的时间是大伙的私有财产。在波德里亚看来，如此的时尚看法无非是重复了大家在休闲中得救和休闲中每人平等的神话。
波德里亚觉得，对休闲和自由时间的研究需要放到整个年代的背景中。这个年代就是他所指称的消费社会。在这个年代里，伴随西方发达国家进入消费社会（后工业社会、信息社会、后工业社会、晚期资本主义社会），大家的存活情况有了新的特征，即詹明信所说的晚期资本主义文化的无深度性。文化的无深度性表现为所有文化的意义都被挟持进消费文化之中。大众象一个"黑洞"，渗透在媒体符号、类像和超真实中，吸进了所有些信息、意义和交流，并使它们变得毫无意义。[4]具体到休闲这一现象，波德里亚的基本看法是，休闲是一种文化消费。作为文化消费的一种，休闲既有文化消费的一般特征，又有它作为休闲方法的特殊性。第一就是休闲的符号性。
休闲作为文化消费之一种，渗透了大众传媒的操纵性结果，因而在非常大程度上成为伪事件和伪现象。在消费社会里，文化不再是为了延续而被生产出来的，而是依据媒介自己，依据一些规则被制定出来的。
传媒一直向个体宣扬和灌输，普通个体要获得文化公民资格所需要拥有些一套公共文化（P.C.C.C），建构个体的文化身份应该消费什么物品和服务，你该怎么样保养你的身体，怎么样保养维护你的温顺风韵，作为一个有身份的体面的人，你至少应该到过什么地方，以什么方法旅游，如此才能体现你的学识和品位。以哪种方法休闲，怎么样休闲，都是这个社会的公共文化规定的，大家之所以去休闲，正是力求使自己获得身份象征，惟恐我们的做法落伍，丢失了与他的地位和身份想匹配的符号性力量。倘若有人忘了如此做，就立即有人好心地提醒他没权利不幸福。所以，休闲是符号，如此的休闲已经脱离了事件本身，大家在休闲之时不过消费着它所代表的符号。
休闲的符号性同时还体现为它是一种对历史事物的符号再现，是对过时事物的复兴。马克思在《路易·波拿八的雾月18日》中谈到拿破仑三世时曾指出，同一件事物在历史上会出现两次，首次是作为悲剧出现，但具备真实的历史意义。第二次是作为闹剧出现，它们的意义只在于对先前有意义事物的夸张可笑的追忆和模仿。波德里亚借用这种说法来解释说明文化消费，由于在消费社会里，文化消费纯然是一种模仿，是对历史上有意义事物变形的复兴："文化消费可以被概念为那种夸张可笑的复兴，那种对已经不复存在之事物--对已被’消费’事物进行滑稽追忆的时间和场合。"[5]
为何这么说呢？其实大家只须看看眼下各种时兴的度假文化就能了解，那些吸引游客的旅游胜地不过是一种复制出来的场景，死亡的历史，或者说对历史的漫画式的再现。波德里亚举的一个例子是，大家纷纷乘汽车涌向北极地带，到过去出现过淘金热的地方消费历史上的淘金热场景。在这里，大家消费的是"对汽车与因为汽车的出现而被宣告死亡的所有事物的已消逝幻景--与由汽车所唤起的那些幻景的即时、混合、一同的享受"。在这幅幻景里，大家拿着租来的杵头，穿着租来的爱斯基摩人的紧身衣，在冬天时候围着露天烤肉架，用埃索的柴火来烤肉。于是，他们在仪式般的形式下消费过去是历史事实而又被牵强附会为传闻的事物。波德里亚觉得，类似如此的旅游文化消费不应简单地看作对过去的怀念，而是应该看到，正是在这种漫画式再现的基础上，大家对消费的符号进行了颂扬。就象这个社会上越缺少什么大家越歌颂什么一样，家庭在解体，大家便歌颂家庭，孩子们再更不是孩子，大家便将童年神圣化，旅游也和它们一样，在消费符号之下以某种方法庆祝着真实自我之消失和漫画般自我之复活。


休闲的强制性

前面曾提到，消费是不可克制的冲动，它是对人的强制性力量。波德里亚指出，可以证明消费的原则和和目的性并不取决于享受的明证之一便是，今天，享受不再是权利或乐趣的约束机制，而是公民义务约束机制。[6]所以，娱乐和休闲中的约束性是消费之强制性的集中体现。在波德里亚看来，一般所谓的娱乐和享受，包含休闲，其实是一种受束缚的东西。也就是说，作为文化消费之一种的休闲事实上就是对大家的一种强制性力量，这就是休闲的强制性特征。
第一，作为休闲方法之一种的旅游并不是对时间的自由支配，相反，它是由劳动时间的缺席规定的,它是不由自主的，由于，时间是一种服从于交换价值的珍贵的、稀缺东西，不只劳动时间，而且自由时间本身也变的愈加需要直接或间接地被购买才能被消费。对空闲时间的消费像礼物的交换，大家需要赚取我们的休闲时间，假期里的自由时间仍然是度假者的私人财产，是他通过一年的汗水赚取并拥有些财富。
第二，不只这样，波德里亚进一步指出，和大家被束缚于劳动时间一样，大家也为休闲时间所束缚。休闲的基本规定性就是休闲之中具备的束缚性，虽然与劳动时间里的束缚性不同。
这是由于，在休闲中同样存在着与劳动范围相同的强迫伦理和尽责精神。大家在休闲之中追求的是这一符号之下的象征性和理想性，借用里斯曼的话就是"快乐道德"，大家以它来象征人的被救赎。由于它象征着幸福和救赎，象征着对劳动中奴役的摆脱，于是大家趋之若骛地奔赴旅游景点和各种休闲场合，以此证明我们的幸福和快乐。甚至，你没权利不休闲。消费社会本身就是"一个进行消费培训、进行面向消费的社会驯化的社会"，它是一种集体行为，一种约束，一种道德，一种规范。[7]于是休闲之中对自由时间的消费成了尽责伦理之一种。而且，休闲和其他种类的消费一样，是一种完全的理想主义的实践，是没办法彻底满足的实践，注定要不断地进行下去。这都是由消费社会里的消费的特质决定的。休闲所具备的强制性，以大家被迫不停地购买、旅游、健身、保养身体等等体现出来。
譬如，为了追求旅游的象征意义，为了将休闲时间消费掉，为了要晒黑身体，旅游者们急切地游览各地，出现了旅游及度假集中化倾向。可是大家逃离了劳动，逃离不了集中。并且这里仍然有社会不公平。越是社会地位低的大家越是需要海岸、阳光和人群来掩饰我们的窘迫，来使自己在旅游中消费一种每人平等的神话和获得自由的幻觉。波德里亚在这里强调的是，休闲并不是自由的活动，并不是在自由的时间里自由地挥撒生命活力。相反，休闲是一种强迫伦理和责任行为，休闲本身更体现了一种事实上的不平等。波德里亚告诫，不要相信关于休闲中自由和平等的双重假象，消费的时间即是生产的时间。


评述

伴随二战之后空余时间的增多，大众休闲兴起，休闲已经形成为一种生活方法。波德里亚的论述证明了休闲的符号性和强制性。在肯定的意义上，大家可以说，现代社会已经把休闲构建成一种具备常见性、客观性和强制性的社会事实。而这恰恰是从社会学视角研究休闲的首要条件之所在。
波德里亚从消费文解决释休闲是有肯定说服力的。在后现代和消费社会里，"所有坚固皆化为烟云"，休闲的意义也成为消费的对象。大家由于强迫伦理而被迫休闲，休闲遂成为一种强制性力量。当以往让人们觉得是自由范围的娱乐和休闲解决为一堆仪式化的再现时，当娱乐和享受成了掩饰事实上的不平等并制造一种平等的幻觉时，并被强迫伦理所束缚时，休闲与自由无缘了，休闲彻底地被后现代社会"消费"了。休闲被消费，意味着大家离生活的真的目的相背而行。Themoreyoucinsume,thelessyoulive[8]。
对于波德里亚将符号学运用于对消费文化的讲解，迈克·费瑟斯通有不少批评，觉得是用后现代方案本身来看待后现代主义中的矛盾性、统一性、差异性。费瑟斯通赞同波德里亚把旅游描述成那种以返回文化和风格为标志，却消解了文化的传统意义的活动，他赞同，不可以脱离文化记号来谈论旅游，但他与波德里亚的分歧是，他觉得，文化消费之中的这种文化失序不止是因为广告人、设计者、文化媒介生活产出了一系列体验，而且还决定于这类机构的所有者、赞助者、受托人及财政支持者之间结成的网盟。大家需要以整个后现代为背景来考察在特定的场域中，将文化带给当下大家的那些群体之间的相互依靠关系和矛盾冲突[9]，而不是仅仅用后现代的修辞来谈论后现代现象。
说大众是被控制的，休闲（消费）是被操纵的，正如有的人指出的那样，事实上忽视了大众其实不是一个被动的实体。由于大众不止是在消费文化产品，也是在借助和改换它；文化产品，包含旅游和休闲，不仅仅是消极同意的对象，还是民众可以借助的资源和材料。由于任何社会中的民众都不是单质的实在群体，而是异质复合的关系组合。[10]所以休闲作为文化消费的对象，不可以过于强调它对大家的操纵性，虽然，作为一种社会事实，它的确具备强制性的力量。


参考文献：
[1]成伯清.现代西方社会学有关大众消费的理论.海外社会科学1998.（3）.
[2]、[5]、[6]、[7]波德里亚.消费社会[M].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47，99，71-72，73.
[3]尚·布希亚.物体系[M].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年.266.
[4]Baudrillard,Jean.JeanBaudrillard:selectedwritings[M],StanfordUniversityPress1988.207-219.
[8]Levin,Charles.JeanBaudrillard:astudyinculturalmetaphysics[M].NewYork:PrenticeHall/HarvesterWheatsheaf1995.43.
[9]迈克·费瑟斯通.消费文化与后现代主义[M].译林出版社2000年.154.
[10]徐贲.走向后现代与后殖民[M]，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6年.254.

Baudrillard’sviewpointonleisureconsumed

Abstract:Alongwiththeforthcomingofpostindustrialsocietyandconsumersiciety,leisure,includetravel,iscoercepntothetideofmassconsumption.Baudrillardthinksthatleisureinconsumersocietyhasbecomeculturalsignsandanobjecttobeenconsumed.Leisureisobligationethic,so,leisureandfreedominleisurearenotconceivable.Baudrillardalsorefutesthemythologythateveryoneinleisureisequal.
Keywords：leisure;sign;consume;consumersociety